【钟离中心向】当客卿先生成为可攻略游戏NPC（13）
沙雕掉马文学
全员钟离吹团宠cb向cb向cb向！
OOC预警
大量私设和脑补
缘更~~~~~~~
前文见合集
设定：时间线不明。
第十三章
少年孤身一人的背后其实跟着五个人。
正如过去的数月一般围在他身边。
只是他看不见他们了。
胡桃看着那个小身影，伸手把头顶的帽檐往下按了按，在眉间遮挡出一片阴影，试图掩去眼底的无措。
在这个空间内他们其实无需睡眠，所以昨夜五人怀抱着各自的心绪，不敢出声说话怕打扰到外面的人，于是相视着对坐了一夜，临近清晨才躺回石床上装作沉睡的样子。
没曾想，那个踏入的身影视线扫过整个室内，没有聚焦在任何一处。
当他们察觉出事情不对，慌忙跑到僵在原地的少年身旁，但无论是唤他，拍他，他似乎都对他们的存在一无所觉。
这才明白过来，他们仿佛彻底成为了这个世界的看客，再影响不到其中的分毫。
而胡桃昨夜纠结了一宿今日该如何开口的话语全都没有了用武之地。
“为什么会这样？”胡桃轻声问道，明明现在无论做什么少年都不会注意到他们了，她在说话时还是下意识放低了声音。
“你应当有所猜测了。”魈平静的回道。
胡桃愣了愣，垂下眸。
确实。
这个空间以离为中心而存在，现在——他的潜意识拒绝了他们。
所以他看不见他们了。
若是从未得到，就不会失去。
离淡然的表面下，不自觉的悄悄竖起了一道高墙，想要保护住自己不受伤害。
因为少年聪慧的头脑已经明白了生死，时间，寿命三者交结所带来的含义。
白虎的寿命仅有二十年，人类长些但也大抵到不了百年，人外的一些存在或许更加漫长能至数千年，可终究是尽头早已预料到。
他若是持续与他们相遇、相识、相知，未来拥有的就是不断的失去，而感情越深，失去时越痛苦，就如同昨日的大白一般。
胡桃一时不知能说点什么。
明明她对这应该很熟悉了，往生堂从事的工作就是送别，并非有缘能再见的生离，而是此生无望的死别。
可她现在发觉就算她的小客卿还能看见他们，她也无法出言劝慰。
因为时间，因为记忆。
人生来寿命有限，因此从孩童时就在点点滴滴中潜移默化的被灌输着别离的意义，无论是天真浪漫的话本，或是幽默风趣的小说，都无法避免的蕴含着这些的存在。
除此之外人还有一向某种程度能称为天赋的技能——遗忘。
用时间抚平伤痛是人们常说的话，因为再好的记忆都难以铭记一切，所以痛苦也会像被激起后翻涌的海水慢慢恢复风平浪静。
帽檐上的一朵血梅在摆弄间掉到了胡桃手上，又被微风一吹，飘落地面。
这是钟离之前不知道哪带回来给她别上的，她伸手捡起，摘下帽子，想要安回去，却发现不知道怎么弄。
胡桃手抚过那朵梅花。
况且安回去也和原来不同了吧，位置，花瓣上沾染的泥土都会使它有微小的变化。
而她家客卿向来是会把这点滴的不同都看着在眼里记住的。
所以若是数千年的时光不曾忘却，会是个什么样的滋味？
她不知道。
胡桃最后还是把那朵血梅塞进了口袋里，帽子扣回脑袋上。
她只觉得脑海里客卿先生那温和的笑容恍惚中像是盖上了一层朦胧的纱，让她心底有些难过。
时间的流转再次在无形中加快。
离安葬了大白，陪着两只小白虎一年又一年的长大。
当时窝在大白身边无助悲鸣的幼崽缓缓长成了如它们母亲一般威风凛凛的大白虎。
离的身形却没有半分变化，在他认知到两只白虎已经足以凭借自己的实力在这片山林生存觅食后，他开始逐渐减少和它们相处的时间，直到确认它们可以过的很好后，彻底消失了行踪。
但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五人却知晓，他从未远离。
不再帮它们带食物，但会暗中将大的威胁驱逐出这片山林。
离坐在树梢上，身上又回到了一件布料随意遮盖，但怀里抱着的大袋子却十分精致。
他犹豫着有点想打开看一眼，在手指碰到系着的结时又停下，然后陷入放空的发呆状态。
同样猫在树枝上的几人见状对视一眼，叹了口气。
自从完全独来独往后，离就经常这样，可把他们愁的梦境里的头发要掉光了。
还真就是仗着自己时间多，任性，但感觉这迟早会给孩子憋坏了。
胡桃有种无语问苍天的冲动，她一花季少女居然操起了老母亲养娃的忧虑，虽然这崽单说梦境里的时间跨度就比她年纪大了。
但······
这是她家客卿，除了陪着宠着还能怎样，如果要是有人敢说一句不好，她第一个上去打爆那人脑袋。
胡桃双眼转动，最后定在少年的头毛上，熟悉的心动再次油然而生。
反正人也感受不到，胡桃更加坦然的把爪子伸过去狠狠揉搓着，虽然两撮呆毛都没被撼动。
甘雨见状，轻咳一声，侧了侧身，避开降魔大圣锐利的目光，诚实的将手也伸向了离的头顶。
一只麻雀忽然飞了过来，落在离的指间。
少年回神，眨了眨眼，和那大胆的小鸟大眼瞪小眼。
鎏金色的眼眸带上点威严，他可是这片山林的幕后之王，要是一只小鸟都能挑衅到他头上，颜面何存。
粗神经的麻雀一无所觉，还在那白皙的手上蹦跶了两下，然后转转脖子，低头，对准，一嘴把系好的结给扯开了。
离赶忙俯身圈住了袋子。
里面赫然是一摞摆放整齐的精致衣衫，和他身上这块破布形成鲜明对比。
离看着这些熟悉的衣物，神色复杂。
这是他最后一次回洞穴唯一带走的东西。
半晌，他移开视线深邃的眸光再次落在了那只小鸟身上。
大胆的麻雀淡定的拍拍翅膀，才不紧不慢的飞走了。
望着少年又坐了一会儿，然后再次把袋子系好，翻身下树离开。
凝光无奈扶额，这衣服做出来就是给他穿的，天天抱着算是怎么回事？早知道应该做个抱枕的。
他这回赶上了。
离站在树荫下眼神一错不错的注视眼前的景象。
大白离开时他没有见到它最后一面，第一只小老虎去世时依旧错过了，当年在一次次寒冬抱团取暖的四个，如今仅剩下他和洞里即将离开的的白虎了。
与大白如出一辙的蓝眼睛温柔的看向它的幼崽与伴侣，里面的光芒一寸寸暗淡下来，但最后一点像是风中残烛的亮光却久久不散。
它执着的凝望着洞外的虚空。
藏在阴影之中的身形不由自主的向前迈了一步，暴露在了月光下，清冷的光泽穿过层层枝叶照在他身上。
那双璀璨的金瞳在夜晚无比的清晰，透彻。
白虎的面部轻轻动了动，仿佛是勾勒了一个笑容，然后安然闭上了眼。
那段山林里属于三虎一人的时光，现在仅余那一人知晓。
永远的封存在了记忆中。
离眼尾的红似乎更深了些，随即忽然跑向了另一个方向。
面前的这个洞穴早已不是当年的洞穴，两只白虎长大后相继搬了出去。
翻了两个山坡，离回到了最初的山洞。
里面属于他们曾经生活过的痕迹都变得十分浅淡。
离有一瞬觉得，他似乎从未来过。
凭着莫名的直觉跑来这里，但到了却不明白该做什么，他手按了按心脏的位置，清楚的感受到快速的跳动。
于是就算步伐凝滞，他也还是一步步靠近了洞内。
他看到了一个记忆中不存在的石堆。
离将握紧的拳头松开，搬下石块，看清了藏在下面的东西。
那是之前他与那来历不明的几人一同做的小玩意儿。
虽然已经有些老旧，但因为被挡的严严实实，竟也没太多灰尘。
里面一个小木雕，雕刻着他们围坐在一起吃放的场景，仍旧栩栩如生。
两只小白虎将这些留在了这里，藏好保存。
这是他曾在这里的证明。
离靠坐在石碓旁，合上眼。
虚无的黑暗中凭借着记忆他能清晰的回忆起那些时日，平淡的，美好的，特别的，无论是哪种都历历在目的呈现出来。
离抱着膝盖把头埋了下去。
他似乎有点后悔了。
原来无需证明，这些记忆就是存在过的见证。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五人蹲下身，想将他拥进怀里。
那日过后，一切又好像恢复如常了。
离依旧一人穿梭于山林间，但一直跟随着他的凝光他们却发现，他活动的范围在一点点扩大，有时还会绕着人类的村庄转悠两圈。
“你就是妈妈说的山上的小神仙吗？”女孩清脆的声音好奇的问道。
离刚准备离开，已经有些长的头发在动作间带起弧度。
听到这话他顿了顿脚步，回头看了叫住他的女孩一眼。
刚才他出手帮着女孩所在的马车赶走了一伙劫匪，这种事情他其实并不是第一次做了，只是一般都转眼就闪身走了。
这次之所以停留了一下······
“小哥哥你等一下！”女孩看他回身，兴冲冲的跑回马车，噔噔两下爬到车上，扒拉了一个小盒子下来。
生怕人转眼就消失似的，女孩脚步飞快，回到了跟前时累的直喘，但端着盒子的手却捧的极稳。
“我妈妈做的果冻，本来是带在路上吃的，我想送给你了，谢谢你救了我们。”
女孩的眼神单纯而明亮，满满的都是真挚的感激。
离看着她回忆起了一张相似的面容。
“你就是传闻中山上的小神仙吗？”
数年前他在山林里偶然撞见的女子也曾这么问过他，然后根本不等他回答，就兀自把手里的小碗塞进了他手里，转头就跑，边跑还边喊：“小神仙，送给你啦，你长得可真好看。”
女孩见离没有动作，也不气馁，坚定的站在那举着盒子。
离终于伸手接了过来：“谢谢。”
女孩眼睛一亮：“妈妈的故事里应该是没听过你说话的吧？真好听。”
离心里有点微妙的无奈，但又有些熟悉的亲切。
他当初对着那几个人的时候也经常会有这种情绪。
转身告别。
女孩望着少年的没入丛林的身影遥遥招手喊道：“小神仙，要是有空可以来我家玩，我妈妈还会做很多菜！”
回了山里，离坐上一块石头，拆开了手里的盒子。
那晃晃悠悠像是液体的食物再次出现在眼前，旁边还摆放了一个小铁片。
这次他知道了，这是勺子。
拿起来一勺戳下去，还没送入嘴里。
他突然感觉身上多出了点异样的触觉。
头顶两个，脸颊一个，胳膊一个，衣角一个。
离缓缓放下勺子，平静的开口：“你们在干什么？”
短短的六个字石破天惊，如同晴天霹雳般轰在了日渐肆意妄为的五人组身上。
骤然僵住的几只爪子触电似的收回，然后脚步声震的整座山好像都在颤动，飞速按着身高排成一排。
视线漂移的漂移，咳嗽的咳嗽，神色五花八门，唯一相同的是像被一把火烧着的脸颊。
“感觉如何？”少年轻飘飘的又问道。
“很好！”
其实还没捋顺什么情况的几人完全是本能的反应，闻言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是吗？”离唇角弧度越来越大，眼神的温度却是全然相反。
“您，您又看得见我们了？”甘雨理智回来一点后瞬间被惊喜冲的把少年危险的笑意都忘了。
这回倒是离有点别扭了，轻轻应了一声：“嗯。”
然后又板正脸：“不要扯开话题。”
最后一顿兵荒马乱的算账后，一群人总算冷静下来。
“我们一直都在。”凝光温和道。
离道：“我知道。”
“哎？你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胡桃好奇问道。
离沉默，想了想，似乎没有明确的时间点。
过去看似孤独的时间里，他有时总感觉有种温暖在包裹着他，于是习惯中不知不觉就猜测到了。
魈从旁边走回来，熟练的把和璞鸢上叉成一串的鱼取下递给刻晴。
燃起柴火，挂上烤架，宛若初见时情形的复刻，但氛围完全不同了。
离一手捧着果冻，一手接过烤好的鱼。
胡桃抹了一把嘴上粘的肉屑：“对了，离，我能问个事情不？”
离看了她一眼，对她突然的客气有点不习惯：“嗯。”
“你最开始为什么不喜欢人类？”
胡桃纠结这件事很久了，实在是想知道发生过什么，之前不敢问，但现在···离又能看见他们便足以说明一些问题了，大抵也就无妨。
原来是问这个。
离点点头，确实不介意，直说道：“我因意外掉进这个世界，力量在穿梭时耗损过度，昏迷醒来遇到的便是人类，之后被利用了。”
他说的平淡简洁，听得几人却是一阵恼火。
能让离记挂那么久的定然不是小事，他们捧在手心里的人竟然被人愚弄过。
但凡有个罪魁祸首这一刻出现在他们面前，怕是当场就能被各种兵器捅出几个血窟窿。
离站起身，安抚性的挨个拍了拍头。
实情确实没他说的这么简单，世界穿梭后被迫化形成这副模样，发觉外貌与救起他的人类相似，下意识就跟着走了，然后那些人笑脸相迎的哄骗了他几日，转头就献给了爱好孩童的魔神。
他那时力量未恢复，为了逃出来险些丧命，后面便是被大白叼回了窝。
那时看似簇拥着他，实则个个心怀鬼胎，铺天盖地的恶意他现在仍记忆犹新，因此后来对人类实在是没有半点好感。
若是没有那个女子莫名塞给他的果冻，感受到的单纯的善意，他当时说会一枪戳翻这几个来历不明的人类绝不是危言耸听。
不过现在他已经不在意了。
离咬了一口热乎乎的鱼肉。
很香。
一顿饭吃的很饱，毕竟很久没享受过美食了，离拍了拍自己有点鼓囊囊的小肚子。
他随意似的问道：“你们是不是要走了？”
几人一怔。
离摇摇头，脸上露出笑意：“没事的，我也要走了。”
胡桃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带着少年独有的意气风发又有些通透的温和，好像与她的客卿先生开始一点点重合了。
她听到自己问他：“决定了吗？”
离没有犹豫的点头：“我想与你们相遇，与更多和你们一样的人相遇。”
就算在漫漫岁月长河中，只有记忆成为留下的痕迹也没关系。
他不想再次后悔了，后悔因计较得失而错过更多可以成为美好回忆的时光。
烤架下的柴火逐渐烧尽。
这段奇妙的旅程即将迎来终点。
五人停留在原地，离从树枝高处取下自己那个装着衣服的袋子，向他们举了举。
“谢谢。”
然后向着人类的村庄走去。
五人静静的看着他的背影，理解那句谢谢远不止那袋衣服。
谢谢所做的一切，谢谢这段时间的陪伴。
让这本该艰难而又孤独的时光增添了几分色彩。
他们都明白这是无法改变的过去，且看现在的钟离先生就知道，没有他们，他也依旧选择了这条路。
结果没有任何变化。
但最少梦境空间里的过程或许是有所不同了吧。
【突破任务结束】
几个大字在他们眼前浮现。
那个远去的身影朦胧间仿佛跨越了时空一点点的转变为了现在的钟离先生。
蕴含着千年的岁月变迁和沧海桑田。
他在这其中的千般感慨，万般怀念，最终都化作了一句。
——我记性很好。
“所以，离就是帝君，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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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们~新年快乐！！！！这章巨肥嘿嘿！
彩蛋是五人组过任务时闲聊的聊天室（涉及一点点这次的海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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链接在这里：可攻略NPC蹲蹲回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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